2009年11月22日 星期日

《只要我開心》

陳水扁在任台北市長的時候,最愛搞笑。他曾打扮成超人superman在眾目睽睽下在街頭走來走去,吸引了大批年輕選民的注目,顛覆了人們對政治人物的刻板印象。

我估計陳水扁應該不是“扮野”的始作俑者,但無可置疑地,他是學過公關學和廣告宣傳的,宣傳自己的手段“無所不用其極”,而且越出位就越亢奮。他愛現的程度和愛聽掌聲的渴望,看他在看守所的日子,凸顯得最淋漓盡致。

小時候曾在學校演過《木蘭從軍》,有一個同學飾演士兵,他出場的時候永遠是左手左腳,右手右腳,怎麼提醒也無法改變過來。有另一個同學,唱歌時永遠比別人高幾個key,而且總是唱得特別起勁,往往歌曲沒唱完時,原來是“大家唱”的歌曲,只剩下他一人獨唱到完。

曾幾何時,越是慌腔走板的“表演”越能嘩眾取寵,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。很多年前有一個騎士歌手,唱腔特別怪異,但唱片每一次都大賣。我問過他的唱片公司的老闆,老闆說,聽這位歌手唱片的,多數是那些開卡車和沒受過甚麼教育的低層勞工,騎士的歌聲是他們的慰藉,因為如果騎士的歌聲也能灌唱片,那就意謂著自己不一定就永遠被埋在社會的最低層,總有一天也能夠出人頭地,一躍成為舞台上的巨星。

這樣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,後來我們不是見到垃圾桶也搬上電視上了嗎?美國有一門藝術學,好像就叫“醜物的美學”,就是專門從一般人認為最醜的東西上找出它最美的角度,我想這或許就是為甚麼同學喜歡左手左腳走路,五音不全還唱歌,垃圾桶也能當主角的原因吧!

很多年前,香港有一位粵語殘片的甘草演員陳立品,大概是演了半個世紀的包租婆一類的角色,突然在80年代的時候“頭殼壞掉”,在一部電影中穿起三點式晃來晃去,讓人倒盡胃口,成了我們一般凡夫俗子心目中名副其實的“晚節不保”。

“晚節不保”是我們的一相情願的看法,人家是不是這樣認為,我想也未必。一個人為甚麼會把自己最不可能秀出的公開亮相,這可要去問心理學家。但是我估計,每一個人的最內心深處,總有一些想去做而實在無法被大家認可的事,所以積壓在心裡,一旦有機會,或腦袋突然秀逗,甚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。聽騎士唱片的低層勞工把成龍成鳳的希望寄託在騎士身上,希望也能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;看垃圾桶在電視上的觀眾也希望垃圾能變黃金,畢竟生活中黃金難求,垃圾一堆。陳婆婆或許從來沒有機會在螢光幕上有過性感的演出,因此機會來了的時候,即便人老珠黃,行將就木,也就豁出去了。因此,每當我們看到這樣不符合一般所謂的價值判斷時,就只有聳聳肩膀,不然能怎樣?我傾向曾經流行過的一句口頭禪:只要我開心,為甚麼不可以?

說得也是,只要他們開心,為甚麼我們要理?只要不逼自己跟他們一樣,任何人愛左手左腳走路;愛五音不全地唱歌;愛睡在垃圾桶裡;愛脫光衣服睡覺,幹嘛理?就像當初我看到這個MDA製作的MV的時候,簡直笑翻了天,但也頓時懷疑起自己的審美觀和價值觀是不是落伍和脫節了。後來再看多幾遍,再看了網民的“惡毒”反應,我慶幸自己原來還是正常的。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,讓這些所謂的高級管理人員醜態百出,噁心到極點。不過話又要說回來,只要他們開心,為甚麼不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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